征文选登:自行车载着的幸福
她坐在副驾上因为一点小事儿和他生气了,可她又怕把他说烦了影响开车,于是她就默默地忍着。堵车了,路上成了停车场,看到车外骑自行车的人们快乐前行,她心里很怀念和他一起骑着自行车的日子……
那时候常走的这条路没有这么宽,车也没有这么多。和他拥有的唯一交通工具就是一辆二八自行车,他总是先骑上车,脚支地停在原地,等她扶着他的腰坐上后座再起步。她为了稳当和安全,两手习惯性地放在他的腰间,和他一路聊着,有坑坎儿的地方他很自然地放慢速度,怕她从后座上颠下来。两个人心情都好的时候,他骑车的速度会很慢。她对他的话有意见的时候,就会在他后背上挠几下,直到他服软为止,一路笑着到家楼下,她说她没坐够,还想坐着自行车再兜一圈,他就会又带着她在路上骑一圈儿。冬天天冷的时候,他会让她把脸贴在他后背上,手插入他的衣服兜儿里,这样就不觉得冷了。夏天热的时候,她会把他的衣服往上撩起来抖落着,让风可以吹到他的后背,想下车走走的时候随时靠边停车。
自从有了孩子后,她坐自行车的“待遇”结束了,他的车后座上安了带孩子的小座,给她也买了一辆自行车,后座上同样安了孩子的小座,但带孩子次数最多的还是他。调皮的儿子取代了她,坐在他后面不是胳肢他就是抻他的衣服让他“走光”。他却不会像责怪她那样责怪儿子,而他蹬着自行车仿佛比带着她时起劲儿得多。
身边的同事有四个轮子的车了,而她却在为刮风下雨送孩子去幼儿园犯愁。“啥时候咱也买辆车啊?让我们娘儿俩也享享福。”她对他说。于是,她和他精打细算地过日子,终于过上了有车的生活。以前自行车往车棚一放头也不回地离开,现在四个轮子的车就当成宝贝儿了,每天着急回家得找个好位置停,不是怕蹭了就是怕停在里面出不来。她和孩子坐在车里怕影响他开车,老实得就像兔子……
她记起一个访谈节目:有个女孩说不奢求男孩带给她锦衣玉食,不奢求他一定要有一辆汽车带她去远行,只要有辆单车能带着她看看后海的风景就行……
她想起她和他的自行车。自从有了车以后,自行车放在车棚一直没动过。于是她翻箱倒柜地开始找钥匙,可是自行车披着厚厚的尘土,感觉就像一堆废铁。于是,她把车推出来擦,他问她怎么想起了自行车,她说她想哪天让他骑车带着她一如当年……他笑她说都什么岁数了还真有那份闲心,不知道骑车不能带人吗?她嘴硬说那就穿小胡同,可她心里也知道,那份感觉随着岁月的流逝再也找不回来了……
(焦建华 北京东方石油化工有限公司东方厂宣传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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